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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番外:苏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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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荡而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戳到我们身上。“打了我?你们居然敢打我?”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而刺耳,在空气中剧烈震荡,“你们身为老师,居然打了学生?这是体罚,严重的体罚,是犯了大错误的!你们就不怕……”

“没错!我们打的就是你!”婉清丝毫没有被吕晓明的叫嚷而吓倒,她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双眼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吕晓明,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将他的丑恶本质灼烧殆尽。她平日里那满口京片子一扫而空,就如站在讲台上授课一般正式,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打着空气:“我告诉你,吕晓明,你少在这左一顶又一顶地给我们扣大帽子。我们打的可不是一个普通学生,而是一个肆意污蔑诽谤我们一家三口的卑鄙无耻、下流肮脏、满嘴喷粪的小人。尤其是我家海天,他是那样一个出类拔萃、磊落正直、宽厚善良的孩子,他的好,你这种渣滓根本不配去触碰,更岂容你肆意辱骂玷污?我这当妈的,如果还能容忍别人这样诋毁我儿子,那我简直枉为人母!你就是该打!打你一个耳光那是便宜了你!今天也就是在这校园里,顾及着这大学老师的身份,若不是如此,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一百个耳光、一千个耳光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打下去,打到你为自己的恶行忏悔,打到你不敢再吐出半个脏字!”

婉清边说边把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仿佛愤怒的蟒蛇在皮肤下挣扎扭动。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每一丝颤抖都传递出她内心深处汹涌澎湃的愤怒与决绝,宛如一位被激怒的母狮,誓死捍卫自己的孩子和家庭的尊严。吕晓明在她的强大气场下,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胆怯地看了一眼婉清紧握的双券,那反抗与嚣张气焰顿时减弱了几分。婉清轻蔑地看了一眼吕晓明那副狼狈猥琐的样子,又掷地有声地说:“吕晓明,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可不是海天的什么干妈,我就是他妈,堂堂正正的母亲,海天就是我至亲至爱的儿子。你那些恶心至极、污秽不堪的话,少用来亵渎我们母子之间至纯至性的感情。你这样的人渣,简直是社会的毒瘤,竟敢丧心病狂地污蔑海天,诋毁我们的家庭。我告诉你,以后但凡让我再听到你用这样的脏言秽语诽谤我们母子,哪怕只是半个字,我宁可丢了这份工作,舍弃这大学教师的身份,哪怕一无所有,我也绝不会放过你!我会像驱赶臭虫一样把你从我们的生活中彻底清除,让你为自己的恶行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得好!”我不禁拊掌高声赞叹,声音中满是对婉清的激赏与坚定支持。紧接着,我神色一凛,用一种缓慢却极具分量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吕晓明,这该是你我第二次打交道了吧!第一次打交道时,你含沙射影,暗指我向海天泄露考题,那时我念你年少懵懂,没有与你计较,心想着年轻人犯错在所难免,只要能迷途知返,自当予以宽容谅解。岂料,你竟怙恶不悛,在这邪路上越走越远,被嫉妒的恶魔迷了心窍,心性愈发扭曲不堪。你用那些如蛇蝎般恶毒、如粪土般污秽的言辞,肆无忌惮地污蔑海天的清誉和高尚人格,将他的光明磊落抹黑成阴险狡诈,把他的宅心仁厚歪曲为居心叵测。你甚至丧心病狂地将矛头转向我和我的老伴儿,用那令人作呕、粗鄙下贱的话语攻击我老伴儿的贤良品德,妄图撕裂我们相濡以沫、携手走过二十余载的真挚情感,还企图亵渎我们一家三口在岁月磨砺中精心呵护、坚不可摧的亲情纽带。这岂是寻常过错?分明是天理难容的罪孽!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这等行径,我焉能坐视不管?”

说罢,我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好似汹涌澎湃的海浪:“吕晓明,我可以毫无愧色地拍着胸脯宣告,这是我们老两口这大半辈子人生中第一次动手打人。遥想过去那动荡荒唐的十年,就在这燕园里,学生打老师的闹剧频频上演,我们默默忍受着一切不公与屈辱,都未曾对学生动过一根手指头。数十载的家学传承与文化熏陶,早已将‘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训诫铭刻于骨髓、融入于血脉。但今日之情形已截然不同。你的恶行,相较于那荒唐岁月中的种种乱象,有过之而无不及,其恶劣程度已将我们的容忍底线践踏得粉碎。所以,我们这两巴掌打下去,打得理直气壮,打得酣畅淋漓,打得大快人心!哪怕为此要背负沉重的代价,我们也绝不懊悔!而且,倘若你还敢吐出半个脏字侮辱我们家人,我定当再次出手,让你知道正义之怒的厉害。士可杀而不可辱,诚如我老伴所言,即便要舍弃这世间的一切,我们也绝不容许家人遭受这般无端的羞辱!”

我将这番话连同心中的怒火一并酣畅淋漓地宣泄而出,只觉得说不出的快意与舒畅。侧目看向婉清,她也正用余光看着我,目光中透出无尽的赞赏与欣慰。然后,我们心领神会般地把手臂自然而然地挽在了一起,像是两棵并肩而立、扎根于岁月深处的老树,傲然挺立于吕晓明面前,无言却有力地向他昭示着我们捍卫家人尊严的磐石般的决心。吕晓明站在我们面前,活像一只被强光照射的老鼠,眼中的畏缩与恐惧已如潮水般蔓延至整个脸庞,但他偏还梗着脖子,妄图撑起那早已摇摇欲坠的嚣张气焰。只见他鼻翼急促地翕动着,两片薄薄的嘴唇夸张地撇向一边,扯出一个扭曲而狰狞的弧度,然后又扯着破锣嗓子嘶吼起来:“哼!不管怎样,你们身为老师,竟然对学生动手,这可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学校告你们,我脸上这通红的巴掌印就是明明白白的证据,铁证如山!可你们呢?有谁能给你们证明我说过那些所谓侮辱诽谤的言辞?你们两个老家伙总不能自己证明自己吧?这周围可没有人长耳朵听见那些话。至于丽丽,她当然是和我站在一边的,她只会帮我作证,怎么可能胳膊肘往外拐帮你们?所以啊,你们就等着吧,还没等你们所谓的尊严见光,就先声名狼藉了!你们就等着为这一巴掌吃不了兜着走。等章海天从法国回来,看到他好不容易认下的爹妈是如此这般身败名裂,我看他肠子都得悔青了去认你们这对爹妈。到那时候,你们这生拼硬凑起来的家,怕是被这点小风小浪就冲击得七零八落了吧!”

“好,这证我作定了!”我胸膛里的怒火刚要再度熊熊燃起,王丽丽却抢先开了腔。她仿佛没看到吕晓明嘴角那抹略带嘲讽的得意之色,只是将目光坚定地投向我和婉清,真挚之情溢于言表:“苏老师、师母,请你们相信我。不管在什么场合,我都会原原本本地把吕晓明今天的所言所行说出来,绝无一点隐瞒。要是你们觉得有需要,我甚至可以说那两记耳光是我……”

“用不着,姑娘!”婉清连忙打断了王丽丽,神色坦然且从容,“这真要到了需要你出面作证的节骨眼儿上,你照实讲便可,旁的那些个杂七杂八的话儿,一概无需多言。我跟你苏老师这一辈子,行事光明磊落,自己做下的事自然是不会推脱闪躲的,该担待的责任,我们指定不往后退半步。”

“是啊,”我顺势接过话头,语气平和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王丽丽,我们绝不可能让别人,尤其是自己的学生,来替我们扛事儿。你只需将事情的真相公之于众,公道自在人心。放心吧,这么多年的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我们还会怕这一场无妄之灾?哪怕吕晓明有翻云覆雨的本事,让我们在学术之路上再无寸进,我和你师母的感情也不会有丝毫动摇,海天依旧会亲昵地唤我们‘爸妈’,我们这个家,也依然会和和美美、幸福圆满。”

王丽丽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随后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仿佛在一瞬间下定了某种决心。吕晓明的双眼却猛地瞪大,眼珠子仿佛都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他死死地盯着王丽丽,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交织的复杂情绪:“丽丽,你竟然背叛我!我早就该猜到,你心里一直都惦记着章海天。校园篮球赛那会,你的眼睛就像被胶水黏在了他身上,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平常我因为他发两句牢骚,你也一个劲儿替他说好话,一口一个‘海天’,叫得那叫一个亲热。现在为了他,居然要跟我作对!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就凭你我当初牵头写联名信去告章海天这件事,他就永远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王丽丽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狼狈与无措,恰似被人骤然戳中了心底最隐秘的角落,将那些小心思毫无保留地晾晒在阳光下。但这丝慌乱仅仅是一闪而过,须臾间,她便恢复了平静,那张脸上重新浮现出我曾见过的冷冽与决绝之色:“吕晓明,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我与你非亲非故,又何来‘背叛’这一说?没错,我是喜欢海天,如今看来,他的天赋才情、品德胸襟,要比你高贵千倍万倍!我知道他不可能看上我,也从没有过任何非分之想,但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以卑劣的手段去诋毁污蔑他。而且,我选择作证,纯粹是为了遵循自己的良心,与儿女私情毫无关联!今天,我便把话同你讲清楚,从今往后,除了工作必要的交集,我们私下再无任何牵扯!”

“好!好!好!王丽丽,你可真行啊!”吕晓明气急败坏地吼道,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这可是你亲口承认喜欢章海天的!你要是敢去做这个证,我马上就把这件事宣扬得人尽皆知。你也不想想,到时候大家会怎么看你?你的证词还有谁会相信?只会落得个为情所困,整天单相思的笑柄罢了!你好好掂量掂量,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可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可就太蠢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恶狠狠地指着王丽丽,脸上的狰狞之色尽显无遗,丝毫没有掩饰他那卑鄙无耻的威胁之意。

“你……”王丽丽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声音中饱含满腹的委屈与愤怒。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一个略带着上海口音的,低沉而威严声音就从身后传了出来:“她的证词没人信,我的证词总该有人相信吧!”

吕晓明和王丽丽满脸吃惊地循声望去,只见严家炎主任不慌不忙地从太湖石后面走了出来,步伐缓慢,却自带一股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气场。他径直走到吕晓明面前,神色冷峻,目光如寒星般扫向吕晓明。这一眼仿若裹挟着凛冽寒风,瞬间穿透吕晓明的身体,让他如坠冰窖,四肢百骸都被这股寒意浸透,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吕晓明,咱们又见面了。”严主任不紧不慢地开口,语气沉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众人的心间,“如果我没记错,令尊是某省主管文教卫生的副省长吧?而你,又是通过何种渠道被‘保送’进北大中文系的呢?”

严主任话语中淡淡的嘲讽之意,如绵里藏针,刺得吕晓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到吕晓明惊愕得合不拢嘴的样子,严主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神情仿佛一切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不必这般惊讶,上次你们闹出那场风波后,我便特意去查阅了你和王丽丽的档案。从你今日这般肆无忌惮的所作所为来看,你父亲平日里对你想必是极为纵容。我不知道他之前打点过哪路神仙,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没把那一套用在我身上。实话告诉你,即便他当初妄图向我示好,那些腌臜之物也只会被我毫不手软地挡在门外。所以,哪怕他将北大上下打点个遍,在这件事上,我依然有绝对的处置权。也许他的官职在你们当地能够呼风唤雨,但在北大绝对行不通!在我这里,更是门儿都没有!听好了,用不着你回去向你父亲搬弄是非,我即刻便回五院,以北大中文系主任的身份致电令尊,将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包括你和苏文教授夫妇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详尽无遗地告知于他,让他去评判孰是孰非。我告诉你,吕晓明,你如今早已是个成年人,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了。今日之事,苏文教授夫妇自会为他们的行为负责,你同样要为自己的言行承担后果。此事既非发生于课堂等教学之地,苏文教授夫妇亦非你的授业恩师,那两记耳光是在你丧心病狂、恶意诋毁他们及家人的情况下发生的。严格来说,他们几乎无需担责,即便退一万步讲,充其量也就是行为稍有失当,离你所说的身败名裂差之千里。反倒是你,造谣污蔑诽谤的罪名肯定是逃不掉了,不仅要面临校纪处分,恐怕还得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你若还不知收敛,继续把事情闹大,怕是会掀起一场狂风暴雨。苏文教授在整个学术界的威望和影响你是清楚的,到时候别说是你,就连令尊的乌纱帽恐怕都难以保全,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应该能拎得清吧。所以你最好仔细掂量掂量,如果还执意要去告状,我定会奉陪到底,顺便带上苏文教授伉俪以及王丽丽,到哪里去告都行。我严家炎的证词,在这北大校园乃至整个教育界和学术界,还没人敢轻易质疑。”

吕晓明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挣扎。他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辩解些什么,却又发不出一点声音。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肩膀微微下沉,整个人像是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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