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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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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承琅被气得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竟然、居然又被这个废物哑巴给骂了?!

“你是想死吗?”应承琅双手紧握成拳,快要按捺不住揍他的冲动。

看着长串完整的苹果皮,应符桑满意点头,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对方,随意道:“看来又戳到你痛处了。”

说实话,他作为一个已经活了一千岁的老人家,怎么说也是阅历万千,于情于理,都没必要和这些毛都没长齐的人类过不去。这些人和事连小插曲都算不上,随他去就是了。

——正常神大概是这样想的。

但算他们运气好,应符桑自认恰好不在这个“正常”的范畴里,甚至可以算是很“不正常”。

应承琅果然完全不禁激,额角青筋暴起,怒火中烧。下一秒就大步流星地朝应符桑逼近,咬牙切齿道:“你是想再躺几天对吧?”

应符桑面不改色,空闲的那只手已然蓄好力,严谨按照脑海中什么正当防卫的要求,耐着性子等对方先出手。

拳风就快吹到他的脸上,应符桑却坐在那不闪不避,一派淡定。

“你们在干什么?!”

熟悉的惊呼声突然自门口响起,应承琅的动作顿时被按下暂停键,只急忙回头看去。

“小瑜?你怎么一个人下来了?快回去,你病还没好全!”应承琅变脸速度之快堪称大师。

说来也巧,方白瑜恰好就住在应符桑楼上的高级病房。

应符桑对于没能活动一下手脚略感遗憾,他重新将削好的苹果送到嘴边,不慌不忙地嚼嚼嚼。

方白瑜身穿病号服,手背上还扎着留置针,他单手扶着门框,身子半倚,眉头轻蹙。

面无血色、印堂发黑,看起来和小病不沾边,反而比他还像是重病缠身命不久矣。应符桑锐评。

没等对方虚弱开口,又一个人影紧随其后及时出现,稳当扶住了方白瑜的肩膀,“慢点。”

再次抬头时,他的视线激光似的精准锁定应符桑,眼神凶狠不善,厉声质问道:“又是怎么回事?”

于是另外两人齐刷刷地看向坐在床边的人。

只见应符桑正看戏般吃着苹果,腮帮子鼓动,乌黑圆溜的眼睛眨眨,无辜又言之凿凿地说:“不知道啊,我就在这吃个苹果,他忽然就挥拳冲过来要打我。”

装,都装呗,谁还不会了?

话说出口,应承琅下意识后退两步,扭头看向门口两人,焦急维护自己的形象:“呸!是他先惹我的!”

应符桑暂停嚼嚼嚼,也不和他争辩,无奈地摊手道:“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应承琅气得瞪他。

一开始应守川下意识认定又是应符桑在挑事,但从两人的对话来看,他竟然破天荒地发觉自己这个亲弟弟脑子不大灵光,还很莽撞幼稚。

“都别吵了。”不想再听小学生吵架,应守川不耐烦地打断道。视线停留在应符桑脸上,他冷声问询:“你大晚上去跳海,想自杀?”

应承琅已经移动到方白瑜身边帮忙搀扶,对此不屑道:“啧,怎么没真淹死他。”

应符桑当即反应过来,猜出这就是对外放出的版本。

没等他回答,一直当背景板不吱声的方白瑜忽然掩唇咳嗽几声。

待几人将视线转向他,他才抬起头看着应符桑说:“对不起小桑,小组作业那件事我不是故意的,我应该早点和你道歉的,你不要因为我心情不好。”

听到这番话,应守川立刻收回了刚刚对应符桑生出的一丝丝信任,眼下只觉得对方荒唐。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他就能念念不忘甚至寻死觅活?真是荒谬至极。

应符桑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这个人类。

没有用神识去探对方的底细,毕竟还要防着“规则”察觉。而就算对方也在试探,应符桑现在也只是个如假包换的人类,没有马脚。

而结合之前种种,加上戚行闻的意见,应符桑已经判定这个方白瑜就是那所谓的“变数”。

他动作还挺快啊,明明不久前还在做狙击手,居然这么快就又捡起了虚弱病患的人设。

“那怎么办,已经心情不好了。”应符桑将果核扔进垃圾桶,找了张湿巾仔细地擦拭手指,抬眼笑眯眯地看着方白瑜,温和又极具侵略性。

方白瑜对上这双眼,忽然愣了愣,脸颊不受控地微微发烫,心底升腾起一股诡异的兴奋感。

应符桑只看了他一秒,也不等回答,又转向刚刚发问的应守川。

“对啊就是去自杀的,反正你们都看我不顺眼,我这不是乐于助人一下,直接替你们动手了?你们应该感谢我。”

在场三人皆是一滞,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就像一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不说的事,突然被撕掉遮羞布赤裸裸地摆到台面上,应守川脸色第一个挂不住,“你什么意思?你是想怪我们对你很差么?”

眼神中警告的意思很明显,让他不要随便乱说。

应符桑就不接他递出来的台阶,完全不客气道:“这个问题,大哥你比我清楚啊。”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这个称呼的应守川有瞬间的恍惚,看向对方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

记忆中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怯生生地喊他“大哥”的人,似乎有哪里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应守川不说话,应承琅又气不过要继续争辩,“我告诉你,你少颠倒黑白——”

“不要在病房里大声喧哗,病人需要休息!”进来给应符桑换吊瓶的护士推门而入,对几人喝斥道。

“……”应承琅脸面也有点挂不住,哑声熄火。

方白瑜适时咳嗽两声,扯扯两人的衣角小声劝道:“我们走吧,先不要打扰小桑了。”

应承琅不忿地瞪着应符桑。

应符桑用微笑送客。

……

绑架事件告一段落,导员直接给应符桑批了一个月的病假修养,而中途因为伤口感染等情况,最终这一个月他都是在医院度过的。

除了探视的人,应符桑在住院期间还碰上了几个阿飘,闲着无聊,便时常随便找他们聊聊天。

只不过应符桑似乎总能把这些阿飘吓一大跳,他们第一句话无外乎是“你能看到我?!”“你能和我说话?!”,久而久之应符桑也觉得无趣,就不去找新阿飘聊天了。

除此之外,他还碰上过来勾魂的几个鬼差。

“白巫尝怎么不来干活?”应符桑随口一问,几个小鬼手里拿的镰刀什么的便“咚”一声落地,0.1秒后全都泪汪汪地涌上前抱住应符桑的脚踝。

“老大!!”

“阎王大人!!”

应符桑:?

“您什么时候回来啊——!!!”两个小鬼异口同声地哭喊。

短暂分析了几秒,应符桑若有所思道:“……地府终于被天庭给端了?”

两个小鬼摇摇头,又点点头。

紧接着,他们就将新收的阿飘丢到一边让他自己玩,不管不顾地和应符桑告了长达两个小时的状,对象则是——暂代阎王黑乌苌。

“哦,是吗?他这样做了吗?”应符桑听得新奇,总觉得他们说的和他认识的好像不是一个人。

可话说回来,地府的事现在已经和他没关系了啊。

想到这,应符桑又放下心来。

梅雨季的天气总是沉闷湿热,接连不断的暴雨在不知不觉中将叶片刷成了另一种颜色。红枫叶被微凉的秋风从地上卷起,“啪嗒”一声贴在了窗户上。

应符桑走到窗边,恰好看到那片枫叶下落。

站在这个位置,他隐隐想起了那只蓝白相间的鸟。纯人类时,他还会纠结那只山雀究竟是他臆想的还是真实存在的,可现在回想起不寻常的细节,他心里倒是有了新的怀疑对象。

真是无意义的回想。

应符桑伸手重重地关上窗,拿上行李箱离开,下楼。

“没让你说话的时候别说话,也别随便乱逛给我惹麻烦。”

看到应守川坐在后座,应符桑便径自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落座。

收起平板,应守川闭目养神了一会,想起父亲的意思,还是不耐烦地睁开眼叮嘱几句。

“嗯。”应符桑也懒得搭理他。

今天是周五,下周一他就能回学校上课。但自从绑架事件之后,应符桑这个便宜爹似乎也莫名其妙地对他怀了些许愧疚感。

对方前两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说集团参与了一个援建西北地区的公益项目,要让应符桑作为代表去发布会上对媒体露面。

提案发出,时素影第一个跳出来投反对票。她好说歹说,最后终于让应德清改了想法,还是让原定的应守川去发言,应符桑就跟着露露脸,见见世面。

“抱歉,我来迟了。”

车门又被拉开,方白瑜在应守川旁边坐下。

“不迟,时间正好。”应守川睁开眼,对他笑得如沐春风,转头又向司机说道:“张叔,可以出发了。”

至于为什么要带上方白瑜,应符桑也不好评价。

……

飞机落地转汽车,舷窗里起伏的山脉被拉成近景。十一月,这边已经被冰雪覆盖,大雾弥漫。天空灰扑扑的,和远山的阴影融成一片。黑与白更加分明,无端显得肃穆。

发布会的时间其实是明天,到达酒店后应符桑拿着房卡,只想立刻躺下睡大觉。

结果方白瑜却在这时兴致勃勃地提议,说要一起去看看当地有名的景点,爬爬山、采采风。

绘画似乎是他的兴趣爱好之一。

对于妨碍睡觉这种底线问题,应符桑装都懒得装,直接拒绝:“我不去。”

应守川立即响应,并且不同意应符桑一个人在酒店睡大觉。

两个人都有病。应符桑如是评价。

“行,那就去吧。”困意被他们一唱一和的消磨得差不多,应符桑微笑同意,心中盘算等会怎么把两人从山顶推下去,正好让他们看看地府现在建设得如何。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起疑,当方白瑜拒绝景区,执意要去一片还未开发的山林时,应符桑就确定他又要弄点事情出来了。

时间接近傍晚,寒风更加凌冽。沿着被积雪覆盖的、崎岖蜿蜒的山间小路往上走,海拔逐渐升高。

雪天路滑,应守川时刻关心着方白瑜的身体状况,“累吗?还好吗?”

方白瑜穿得不多,脸颊被风吹得微微泛红,“我还好。”

应守川怕他冷,当即脱下外套往他身上披。两人在那推推拉拉的。

应符桑走在他们后面,并不关注他们,反倒对这里的风景起了些兴趣。比起永远是黑夜的地府,人类的自然风光、气候变化的确有趣。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进入了一片白桦林。这附近还流淌着几条河,水面结着层薄冰,下面的水像是静止的,宛如死水。

明明是傍晚,雾气却渐浓。在灰蒙蒙的滤镜下,漆黑的水面和惨白的雪地形成了极强的视觉色差,笔直树干上的节疤像无数双黑色的眼睛。

透着不详的气息。

应符桑不动声色地提高了警惕,密切关注着周围环境的变化。

有风吹过,树枝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他在瞬间伸出手,已然做好攻击的准备,可当他偏头望去,却和刚刚立在枝头的一只灰蓝山雀对上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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