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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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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入室内,顾笙这才懒洋洋地起床。

他对着铜镜整理衣冠时,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桌上的青玉簪上,指尖轻轻抚过簪头交颈的鸳鸯纹路,嘴角微微上扬。

他取下了平日里最常用的木簪,换上了这支意义特殊的发饰。

甲板上传来一阵喧闹声,顾笙推门而出,江风裹着鱼腥味扑面而来。

只见李修远正挽着袖子在船头收渔网,素白的中衣下摆已被江水浸透,紧贴在修长的腿上,哪还有半点平日清冷自持的模样。

“今日寿星最大!我来。”顾笙快步上前,伸手就要接过渔网。

身后突然传来周林安夸张的咳嗽声:“哎哟喂,顾笙,你可不能这么惯着他,我们几个今日可是安排了休沐,就是特意来陪寿星捕鱼的。”

李修远眉头微蹙,将湿漉漉的渔网往顾笙跟前一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分明是拿准了他舍不得拒绝。

谁知顾笙眨了眨眼,竟后退一步。

他笑道:“既然如此,寿星好好表现,今日我来掌勺,先去给大家准备膳食了。”说完转身就往厨房走去,留下李修远愣在原地。

“哈哈哈,看来我们的顾老板也不是那么好哄的嘛!”周林安拍着大腿笑道。

李修远冷冷扫了众人一眼,只得认命地继续收网,心里却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跟某人讨回这笔账。

厨房里蒸汽氤氲,顾笙娴熟地将鲈鱼去骨切片。

他的刀工引来船厨连连惊叹,只见雪亮的刀光闪烁间,鱼肉已成薄如蝉翼的透明片,在青瓷盘中铺展如绽放的莲花。

正当顾笙准备淋上特制的酱汁时,腰间突然一紧,后背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

李修远不知何时溜了进来,下巴抵在他肩头轻嗅:“放枳壳了?”

“你属狗的吗?”顾笙手一抖,酱汁差点泼洒。

那人却得寸进尺地咬住他耳尖,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属狼的。”说着还故意在他腰间捏了一把。

顾笙轻笑,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往鱼片上多浇了勺蜂蜜,“清羽怕苦,多放些甜的。”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李修远神色稍霁,但转念想到方才被无情‘抛弃’的事,又故意板起脸来:“方才怎么那么狠心呢,嗯?”

“我、我那是为了不引起众怒,”顾笙争辩道,李修远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外头周林安的喊声打断:“你们两个躲在厨房做什么呢?我们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日上三竿时,一桌丰盛的河鲜宴终于摆上了甲板。

枳壳蒸鱼上点缀着嫩黄的桂花,椒盐虾堆成小山模样,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那碗菊花豆腐羹——方寸之间的豆腐被切成千丝万缕,在清汤中舒展如绽放的白菊。

林清羽看得入神,汤匙悬在半空,竟舍不得破坏这精妙的艺术品。

“这豆腐,”赵明轩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突然瞪大眼睛,“怎么会有蟹肉的鲜味?”

众人闻言纷纷尝试,只见顾笙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捧出个小陶罐:“用蟹壳熬了高汤吊味。”

说着又给林清羽单独盛了碗山药粥,“这个养胃。”转头又往张子谦面前推了碟没放香菜的虾,“上次见张公子把胡荽都挑出来了。”

李修远眸色一暗,在桌下攥住顾笙的手腕。

这醋吃得明目张胆,偏生面上还端着副清风霁月的模样,顾笙失笑,悄悄往他碗里夹了块最嫩的鱼腹肉,那绷紧的指节才稍稍松开。

“等等!”周林安突然放下筷子,目光在两人发间来回扫视,“你们俩这簪子——”

正午的阳光洒在二人发间,一模一样的青玉簪熠熠生辉,簪头的鸳鸯纹路清晰可见。

满桌哗然中,顾笙顿时从耳根红到脖颈,李修远却一把扣住他的手:“正如所见。”指尖强势地挤进指缝,十指相扣举出。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他偏头凑到顾笙耳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院试结束我们就回家成婚,好不好?”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让顾笙心跳如擂鼓。

“笙哥儿,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恨不得今晚就迎你进门......”

“李修远!”顾笙慌忙捂住他的嘴,却惹来众人更大的笑声。

林清羽掩袖轻笑,周林安拍桌叫好,连一向稳重的赵明轩都忍不住打趣:“看来我们很快就能喝上喜酒了!”

自那日生辰宴后,船上的日子便如这春日的江水般平静流淌。

顾笙偶尔还会去陪林清羽下棋解闷,但更多时候是待在李修远房中,一个伏案疾书,一个静坐练字,砚台里的墨汁干了又磨,磨了又干。

“这句‘君子务本’的‘本’字,起笔要再重三分。”李修远突然从身后握住顾笙执笔的手,温热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带着他在宣纸上运笔。

顾笙能闻到他衣襟上淡淡的松墨香,一时走了神,笔锋一歪,在纸上洇开一团墨迹。

“专心些。”李修远咬着他耳尖低语,却也没真恼,反倒就着那团墨迹勾出几枝墨梅。

“院试后教你画红梅,就画在......”指尖暧昧地划过他锁骨处,那里正藏着一点朱砂痣。

余下的时间,白日里,四位备考的学子常在甲板上摆开阵仗,或吟诗作对,或辩论经义。

而午后常是辩经时间,四人在甲板上摆开矮几,就着新出的《思维论》争得面红耳赤。

这书据说是外海使者带来的奇书,讲的是“天地人时”思维相生的道理。

顾笙在船舱里都能听到张子谦洪亮的声音:“时序更迭当如‘春种秋收’,岂可逆天而行?”

“我倒觉得‘夏耕冬藏’才是根本。”周林安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跟上。

现场时常争辩得好不热闹。

待到暮色四合,船头便挂起防风的琉璃灯,四人轮流背诵《九章算术》里的田亩题,这是今科新加的考项。

顾笙偶尔会端来新研制的茶点——用船上有限的材料做出的茯苓糕清甜不腻,菊花冻晶莹剔透,连最挑剔的周林安都赞不绝口。

入夜后,偶尔还会围炉煮茶,轮流抽背《四书》章句,顾笙有时候也会在一旁,听着那些之乎者也竟也觉得亲切。

转眼二十多天过去,四月初的晨光里,州府码头终于映入眼帘。

青石板铺就的岸上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

顾笙正收拾行装,忽听舱外一阵骚动——林府派来的轿子已候在岸边,四个青衣小厮捧着药囊垂首而立。

“这包茯苓糕带着路上吃。”顾笙将油纸包塞进林清羽手中,又替他拢了拢披风,“记得用温水送服丸药。”

少年苍白的脸上泛起血色,忽然凑近他耳边:“笙哥儿,到时候你成亲我一定会去,还要送你们一对钧窑瓷枕。”

还不等顾笙反应,那边赵府的家仆也到了。

为首的赵伯精神矍铄,腰间玉佩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向赵明轩行礼:“公子,一路劳顿,老奴奉老爷之命来接您和您的朋友们。”

随后转向同行的几位:“诸位公子辛苦了,府里已备好温书的院子,离贡院就隔两条街。”

“有劳。”除了赵明轩外,其余三人纷纷做辑行礼。

马车穿过繁华的街市,顾笙趴在窗棂上看得目不转睛。

李修远借着车厢晃动的由头将他揽进怀里,下巴抵着他发顶指点:“那是川州府最有名的书肆,这家药铺的枇杷膏不错,等考完了带你去逛逛。”声音渐渐低下去,变成落在鬓角的轻吻。

车厢拐进一条清幽的巷子,一座小院大门缓缓开启,三进院落收拾得窗明几净,东厢窗前竟真的种着丛翠竹。

顾笙正惊喜,忽被李修远拽进最里间的卧房——雕花拔步床上,赫然摆着一对绣满缠枝莲的鸳鸯枕。

“赵!明!轩!”李修远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三个字,耳根却红得滴血。

顾笙笑得直不起腰,转身要逃,却被一把按在门板上。

“还笑?是想我今晚就把婚事办了吗?”李修远单手解开他发间的青玉簪,如瀑青丝顿时泻了满肩,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耳后肌肤,惊起一阵战栗。

“我、我去收拾东西!”顾笙紧抱自己的包袱,刚想弯腰钻出围堵逃离,却被拽着衣领又拎了回来。

“戌时之前,我要看到这间屋子恢复原样。”李修远将簪子收入袖中,俯身时唇瓣几乎贴上他耳垂,“否则,”余音化作一声轻笑,吓得顾笙手忙脚乱地去扯床上的鸳鸯锦被。

日头西斜时,顾笙总算把卧房恢复成寻常客房模样。

他抹了把额角的汗,转头看见李修远正倚着门框看他,不知已站了多久。

暮色为那人轮廓镀上金边,连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显得格外温柔。

“你好好休息,我去和安子挤挤。”李修远突然开口,拎起早已收拾好的书箱,“成婚前,”他喉结滚动了下,“我会守节。”

周林安的厢房堆满了书卷,连榻上都摊着《河图洛书》的草图。

见二人进来,他促狭地吹了声口哨:“怎么,李兄终于被赶出来了?”

“总比某些人强。”李修远把书箱往空着的矮柜上一搁,“连《九章算术》都能算错三遍。”

两人斗嘴间,大门突然被推开。

赵明轩带着满身酒气闯进来,身后小厮还捧着个食盒:“醉仙楼的八宝鸭!我特意......”话没说完就对上李修远杀人的目光。

他的酒意瞬间消散了大半,缩了缩脖子,“那什么......子谦一个人住西厢,我去看看他。”

于是当夜,原本庆幸能独居的张子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厢房被塞进第二张软榻。

赵明轩抱着锦被振振有词:“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

张子谦...他愿意寡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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