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下午已经从许峰的口中知道了五年前的真相,可是傅暮云亲口承认给陈景默带来的冲击还是不一样的。
理智全部被抛诸到了脑后,一瞬,陈景默就转过了身。
猛地拉开了与身后男人的距离。
“真的是你?”
“为什么!”
陈景默不理解。
前段时间傅暮云对他的种种,今天下午季闻璟关于傅暮云欲言又止的言语,甚至是许峰傍晚时分对傅暮云所作所为的控诉。
陈景默都没有真正的相信过,每一次他都不愿意相信,哪怕证据明显,哪怕跃然纸上,他还是不想相信,不为别的,他还是打心眼里觉得傅暮云不是这样的人。
对自己是霸道是不讲情分,可是对陈家呢?
陈家又哪里对不起傅暮云了,又为什么要自导自演这场陈家的股市大跌?
为了权利?权利对他就那么重要?
就算没有五年前的事故,傅暮云也是稳稳的陈家继承者啊,父母对他的爱也不会少一分一毫啊,还有自己,自己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和他争。
傅暮云还有什么可忌惮的呢?
可是很快,没等傅暮云回答,陈景默就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一件很重要的事!
傅暮云为什么能承认的这么快,他难道已经认出了许峰?!那既然已经认出来了....
“!”
刚才被傅暮云从身后抵着,他没注意,此时两人分开,陈景默才注意到———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客厅里许星澜他们一家人的声音了...
陈景默直接就要往厨房外冲,想要去看看许星澜他们一家人的情况。
而就在陈景默挣脱傅暮云的掌控,往外跑得一刻,却见傅暮云的脸色一变,一个钳制就猛地抓住了陈景默的手腕,随即一个拉扯便将其狠狠的抵在了身后的墙上。
手腕被高高举起按压住,整个身体也贴在了冰凉的墙面上,而没等他反应过来,傅暮云已经一个向前,猛地吻上了他的唇。
傅暮云是很会接吻的,以往每一次的接吻都如挑逗,故意等待着陈景默自己把自己送上来,而这一次,却大不一样。
似是惩罚一般,很快就破开了陈景默紧锁着的唇,一个捏腰让陈景默脱力的同时就冲开了他的齿关,长驱直入的咬住了他的舌尖,猛然的吸吮,又厉又疼,刻意折磨一般的猛烈搅动,连换气都不让陈景默换。
更是推都推不开,手腕上被抓的越来越紧,整个人身体也动弹不了丝毫,除了承受只能承受。
陈景默狠狠的咬破了傅暮云的唇。
这才唤得了一刻的喘息,猛地一把将其推开了。
口诞和唇上属于傅暮云的血融合在一起,从嘴角流了下来,陈景默大口喘息着,眼底早已水润一片。
整个身体更是不堪重负般的颤抖着。
莫名的恐惧席卷神经。
“你怕我哥哥,你好像很怕我?”傅暮云感觉到了陈景默的畏惧,丝毫不在乎自己还在淌血的唇,嘴角带上了一丝得逞般的笑意。
陈景默当然怕,他此时此刻没法不怕:“傅暮云,你到底想干什么?许星澜呢,你把许星澜他们怎么了?”
“嘘———”傅暮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哥哥我不想从你的嘴里,再听到除我以外的名字了。”
“你真的一点儿都没想我吗?”傅暮云委屈的很。
“从我们在别墅分开已经半个月了,哥哥却连亲都不让我亲一下。”
傅暮云还有脸提我们的别墅,那晚的强迫在傅暮云的心里就一点都不在意吗?
陈景默大口的喘着气,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对面他在熟悉不过的“好弟弟”。
看着他佯装着委屈,又在下一刻,一秒变脸。
“好吧,既然哥哥不讲情分,那我也没什么情分可讲的了。”
“你不是想知道许星澜他们怎么样了吗?出去看看吧。”
陈景默毫不迟疑地就跑出了厨房,而眼前的一暮却让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怪不得一直没有听到许星澜他们的声音,客厅里萧鹤川不知道什么时候破门而入,一帮人早已将许星澜他们禁锢在了地上,双手被钳制在后,口中被堵住,强压之下不是跪着,就是躺着。
许星澜双目眦裂,不停地挣扎着,有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身上都挂了彩,应该是许星澜反抗的时候造成的,见到陈景默从厨房里出来,口中更是不停地发出呜呜声,几次想要从地上起来却又被狠狠的按了回去。
傅暮云面无表情的从身后走了过来,环视了一圈地上,然后坦然自若的对上了陈景默惊惧的眼睛。
“傅暮云你疯了吗?你想干什么,快放了他们。”
傅暮云置若罔闻,面对着陈景默的质问,缓缓地走到了许峰的面前。
许峰早就已经吓傻了,不堪重负的身体不停地发着抖,好像只是傅暮云的靠近就能让他陷入ptsd陷入恐慌,可见以前没少受折磨,要不然也不会是这个反应。
“放了谁?放了5年前让陈家股票大跌的罪魁祸首吗?”傅暮云在许峰的身旁站定,“哥哥果然是大气啊,什么都可以原谅,既然如此怎么就不能原谅我呢?”
许峰不停地摇头,对傅暮云口中的罪魁祸首拒不承认,而不论他承不承认,傅暮云咬死他是,他就得是。
“前段时间我一直在道歉,可是哥哥呢?却直接离开了家,和他们住在了一起,一次都没有再回到我们的别墅…”
傅暮云很委屈的样子,已然从许峰的身旁走到了王芳的面前,边说边状如心疼般的蹲了下去,看着王芳惊惧到泪流满面的脸,怜悯的摇着头,手中却寒光毕露,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然出现在了傅暮云的手掌心。
看见这一幕,许星澜挣扎的更猛烈了,陈景默都是一悚。
“傅…傅暮云,”陈景默说出口的话都在抖,“快停下,无论你要做什么都停下!”
回应陈景默惊惧言语的却是傅暮云的笑声:“哥哥别怕,我什么都不做,杀人是犯法的。”
是啊,杀人是犯法的。
在陈景默记忆中的傅暮云,乖巧听话,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讨任何人的欢心。
更是在少时无比的体贴他关心他,那是他的初恋,哪怕后来对他忽冷忽热阴晴不定,但是表面上他还是陈家的掌权者,一呼百应的温润霸总。
无论哪一个样子,都决然不会是现在这个偏执疯魔的嗜血魔鬼!
嘴上说着杀人是犯法的,却还是玩着手中的锋利匕首,亦如刚才和王芳包饺子,轻轻擦去她面上的面粉一般乖巧的模样,用匕首快速的划过她的脖颈。
“杀人是犯法的,不过我不杀人不就可以了?只要不是死在我的手上,就不算犯法。”
傅暮云笑着说道,陈景默通体冰凉。
眼前一片鲜红,嘀嘀嗒嗒的血液顺着王芳割破的脖颈皮肉流了下来,虽然不是大动脉的位置,不会立即死去,但是失血过多也可能造人死亡。
但就像傅暮云所说的,失血过多怎么能算是死在他的手上呢。
许星澜早已挣扎成了一片,整个人都像是痛的无法言语一般,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母亲被人割开了脖颈血流涌注,而他却毫无办法。
他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刚刚一家人还团团圆圆包饺子的场景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以及傅暮云是谁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景默又该怎么办呢?
几乎是看见这一幕,陈景默就冲了过去,捂住了王芳血流不止的脖颈,妄图控制住那滚烫的血,看着鲜血渗过自己的指尖,看着无论是上纱布还是云南白药都于事无补,整个人就头皮发麻,浑身上下都在抖,如同筛糠。
傅暮云却早已坐在了沙发上,刀被他扔在了茶几上,正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手上的鲜血,就好像那是什么脏东西一样的嫌恶。
毫无办法,陈景默什么办法都想了,还是毫无办法。
这老破小已然被萧鹤川他们控制了起来,屋里全是他们的人,或许屋外也是。
不能求救,不能报警,甚至他走出这间老破小可能都困难。
除了求助于傅暮云,求他高抬贵手别无他法。
“傅暮云……小云,小云……放过他们,不要这样,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慢慢谈。我是知道五年前是你做的局,让陈家股市大跌,但或许你是有原因的啊,你一定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我没有怪你,我也没有怪许峰,再怎么样许星澜和他的妈妈是无辜的啊,你能不能别伤害他们……”
“呵,”傅暮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甚至说是有点怜悯般的回过了头:“陈景默早就知道你天真,没想到你能这么天真。真相都摆在你的眼前了,你却还以为我有什么苦衷?”
“我告诉你我没有苦衷,事情就是我做的!而我,也不会放过他们,背叛我的人都该死。”
心凉到了谷底,哪怕早已知道没有任何的用,但是陈景默还是尝试着去理解傅暮云,尝试着去和他沟通。
而很明显,真相又再次撕碎了假象,现在,傅暮云是连装都不想装了。
“你想怎么样。”陈景默的声音都透着一股凉意。
陈景默终于认清了现实,傅暮云扯了扯嘴角。
“哥哥我刚才说过了呀,我想做的事你还不清楚吗?”
陈景默周身一紧。
精神无比的恍惚,他下意识地抬头,恰好与傅暮云那双盛满欲望的眼眸对视,以及耳边他如命令一般,似萃着毒一般的言语也随之而来。
“哥哥。”
“我让你,现在爬过来,”
“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