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欢呼起来,星司槐也松了口气,这个剧情点终于到了,以后他可以不用再像圣诞老人一样,天天爬屋顶送惊喜了。
不过,星司槐还有一件事要做。
夜里,他隐身后悄无声息地潜进驿站,避开守夜的官兵,进到钦差住的房间,随后从怀里取出准备好的检举信,塞到钦差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底下,保证对方明天一醒来就能发现这封信。
星司槐在信里详细写了县令私库的位置,以及里面东西的数量。
随后他退出房间,离开驿站。
第二天,所有还能下地活动的灾民都去了镇上,排队领取救灾粮,韩家除了大着肚子的陈佩兰,其他三个人也去了。
正排着队,突然就看到有个衙役小跑过来,对着分发粮食多官员耳语了几句,那官员神色大惊,随后冲身边的人说了什么,紧接着就有人告诉来领粮食多百姓,今天每人可以多领一两粮食。
众人不解,不过能多领粮食怎么说都是一件能振奋人心的好事。
等到下午,官服饭告示贴出来,再加上消息灵通的人都讲解,大家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今日早上钦差突然带人进了县令府,在他府中收出来数不清的粮食以及金银珠宝,钦差见此大怒,将躺在床上养病的县令拖出房间,当场斩杀,
百姓们知道这件事后纷纷拍手叫好,觉得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星司槐也看到了那则告示,有了他的检举信,县令死亡这件事来的比剧情里更早些。
李淑月有些担忧,县令贪污被发现了,这样一来,钦差不会顺着少的粮食找到弟弟吧?
星司槐安慰她:“姐姐别担心,没人会发现仓库里东西少了的。”
先不说他每次去搬粮食,除了翻越围墙时,其他时候都是隐身的,没人看到过他的模样,就说那么大个仓库,他拿走的不过是其中九牛一毛,哪怕是前县令本人去看,都不会发现里面东西少了,更别说是其他人。
至于钦差那里,就更加不用担心了,在别人眼里他就是李振,一个从小没读过书,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怎么可能写的出那副检举信。
综上所述,星司槐根本不担心自己干的事被人知道。
安慰完李淑月,他一扭头就发现韩文君正用一种奇怪他眼神在看他,“怎么了?”星司槐问。
韩文君试探道:“舅舅,你说钦差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呢?”
星司槐知道他在怀疑自己,但是他会承认吗?
当然不会。
星司槐:“谁知道呢,可能是有人检举吧。”
他耸耸肩,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韩文君一下打消了心里的怀疑,他一开始确实怀疑是星司槐,因为星司槐知道县令贪污的事,并且星司槐也有把消息告诉钦差的能力。
只是再仔细一想他就觉得不对了,若这个消息是星司槐告诉钦差的,那他怎么解释自己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呢?在解释不清的情况下钦差怎么会放他回来。
至于写信匿名举报这个可能,韩文君想都没想过,在他眼里他舅舅根本不识字。
钦差在县里没待多久,等到新的县令上任,将赈灾的事情交接后,他便启程去了下一个受灾点。
新官上任三把火,即便星司槐在村里,远离县城,也听说了新县令是如何雷厉风行处理上任县令遗留下来的烂摊子的,同时他也在韩文君眼里看到了一种对权利的向往。
“羡慕?”
韩文君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他刚跑完步,被星司槐问的一怔,随后毫不掩饰的点头:“没错。”
没有哪个读书人不是为了做官去考科举的。
星司槐拍了怕他的肩膀:“那就好好加油吧。”
旱灾仍然没有结束,可赈灾粮下来后,生活就有了盼头,虽然因为天上没下雨,地里干得全是一道道裂口没办法种庄稼,可李淑月也给自己找了点活儿干,她去山脚下把那些因为缺水死掉的枯树一点点往家里拖。
陈佩兰如今怀孕七个多月,等孩子出生正是腊月,天寒地冻大人小孩都受不住,李淑月怕到时候家里柴火不够,冻着人。
星司槐无事可做,便也跟着去拖柴火,他力气大,有了他帮忙,没两天柴房便堆满了。
陈佩兰知道后心里感动,决定以后一定要告诉孩子好好孝顺舅爷爷。
就在星司槐以为这个剧情点会平淡过去的时候,新任县令突然派人来请他过去一叙。
来人是县令府的管家,四十多岁的样子,留了一对山羊胡,身材精瘦,脸上一直带笑,脾气很好的模样。
“我们大人听说了先生剿匪的英雄事迹,心生仰慕,特地让小人来请先生去府上一叙,想瞻仰先生的风姿。”
管家笑道。
原来还是那几个山贼的事。
星司槐猜测大概是新县令刚上任,手底下没人可以用,听说了他的事后,想看看能不能拉拢他为自己所用。
不过再怎么猜,也得见到县令本人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
新县令姓周,看着三十多岁的模样,眼神很和气,但性格却很利落,见到星司槐后,没有多说其他的,开门见山道:“我查过了,你曾经在军中服役,还参加过几场战争,见过血的将士,难怪不怕几个山贼。”
星司槐按李振的人设乐呵呵道:“大人过奖了,草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当时天太黑,那几个山贼看不清村里地形,这才让我抓到了。”
“运气好?”周县令轻笑:“独自一个人擒获三十多个沾过人命的山贼,这可不是运气好能解释的,有这样的本事埋没在山村中实在可惜,你愿意跟着我继续为朝廷效力吗?”
星司槐摇摇头:“草民知道大人爱才,若是早几年遇到大人草民肯定愿意为大人做事,只是如今草年年纪大了,只想在家中陪伴家人,实在没有那个读书人说的什么心什么志。”
似乎被他最后那句话逗乐了,也可能是看出来他眼里的坚定,周县令哈哈一笑,倒没有继续劝说他:“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你,只是我一向爱交往有能力的人,虽然不能一起共事,但只是做朋友你应该不能再拒绝了吧?”
星司槐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大人愿意和草民交朋友,草民怎么会拒绝。”
接下来两个人就像是真的朋友一样,闲聊了一会儿,直到周县令有公事要忙,才让管家把他送回去。
韩家门口,李淑月一脸担心地望着路口,看到星司槐完完整整回来,才松了口气。
将从县令府带回来的包好的糕饼交给李淑月,星司槐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下瘫在床上。
累死他了,一下讲了这么多话,讲话就算了,还要陪着笑演出特别崇拜对方的样子。
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
幸好他做完任务就能离开,不用一直待在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