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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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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兄断断续续说了一堆,说几句又喝一口酒,说几句又喝一口酒,直到最后他晃了晃酒坛,里面再晃不出什么声音,才把手上一直端着的碗放下去。

那声“阿白”话音落下后,屋中良久都没人说话,半晌,骷髅兄才道:“你们又为何突然来查三年前的事?师弟让你们来的?”

江玺解释道:“为了通过考核。”

“考核?我离开浮白山挺久的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是怎么一个政策,但是我们以前好像只要测了灵根就能入门,如今竟然变得这么麻烦了吗?”

“增加了很多东西”,江玺一想到那复杂的流程就有些无语,“这次来是为了第一项考核,本来之前已经完成了,但万丹说不算数,让我们重来。”

骷髅兄听着又去拿酒坛想往碗里倒,但抖了许久发现一滴都不剩后只好作罢:“这个考核,是不是让你们来找三年前剥皮碎尸的幕后主使,把他的项上人头带回去,就算是通过了?”

谁说骷髅没脑子的,这事情原委不是理得一清二楚,一说即中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

“哦……”

江玺总感觉他拖长的语气词中带着些落寞和犹豫,怕它误会连忙道:“也不是非要带什么东西回去,签个字盖个章就好了,大不了不进仙门了,我觉得跟着师父修身养性也挺好的。”

他说着,余光又偷偷瞥了眼沈书颜,其实他们两个跟着师父,不就是为了之后能进四大仙门吗?虽然目的各有不同,但都是顶顶要紧的事,现在说进不了了,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

沈书颜摆弄着黄符纸,看着上面应该落章的地方:“何必一定要用命来换?河中的断手断脚能证明人死了,那妖怪的断手断脚也能证明妖怪死了。”

对啊,传闻里的“刀饶”谁也没见过,而且此事沉寂已有三年,只要他们带些零部件回去,谁又知道这“刀饶”究竟死没死呢?

可零部件究竟要到哪里去找?要不掘块木板去,就说他们把那“刀饶”老巢烧了个精光,只剩块板了?

江玺正在想如何忽悠人时,骷髅兄就已一手附上腕骨,“卡啦”一声将整个手掌都扳了下来,递给江玺。

……不是说骨架硬如金刚石吗,怎么一扳就扳下来了?

“骨头用寻常刀刃是砍不断的,”骷髅兄指着肋骨道,“但关节是拼接上去的,所以相对会脆弱些,别怕,不会散架的。”

“这……这……没了手,你怎么办?”江玺接过那只白骨掌,担心它为了帮忙而让自己今后生活不便,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不妨事的”骷髅兄扬了扬棍子似的手臂,一点不在乎自己没了一只手,“反正我这两只手,就是一只用来倒酒,一只用来喝酒,现在没了,正好以后都让你们师叔给我倒。”

它语气听着像是捡了大便宜,反倒把江玺弄得苦涩起来,总觉得该说点道谢或是抱歉的话,可又不知如何开口,一股气卡在嗓子眼里,把他的话都堵住了。

“这个事呢,就别和你们师伯说了,到时候肯定又把你们骂一顿……好了,很晚了,再不睡,天快亮了,你们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骷髅兄走到一口棺材前,将棺材板打开,又把身上披的布摘下来,叠好了铺在棺材里:“这屋里确实没有多余的房间了,我先前也一直睡棺材里的,过了今晚,你们就回去吧。”

他说完又走到另一口棺材旁,掀开棺盖躺了进去,好像真的有种亡灵回魂看了眼亲人又重新躺回去自己给自己下葬的感觉。

先前棺材里没人的时候,江玺总觉得周围全是恶鬼妖魔,现在旁边棺材里真睡了个骷髅,他却觉得身下的棺木都变得没那么硌人了。

沈书颜见他没像之前一样把自己抱得死紧,就主动侧过身从后面搂住他:“不害怕了?”

“嗯”,江玺道,“不怕了。”

第二天,江玺没有睡到自然醒,棺材既深又遮光,在那里面睡着根本不知道天亮没亮,按江玺的正常水平,他可以一觉睡到下午。

但老人一下楼就把他们叫醒了,捶得棺木咚咚响:“还睡!什么时辰了,睡个觉还搂在一起,给你舒坦的!”

江玺把搭在身上的手拿开,从棺木中跨出来。

“哼”,一见到他们,老人的骂人开关就自动打开了:“醒了就赶紧给我滚,我这儿不包早餐,也不包长住,从哪来给我回哪去。”

他骂骂咧咧地把两人推出门外,先前被江玺踏烂的门槛也被老人补了一脚彻底踏碎了。

“那个,师伯,淮庄镇中心怎么走啊?”

老人指着一个方向道:“那那那那儿,赶紧走赶紧走。”

等看着他俩确实走对路后,老人才慢慢把骷髅藏在衣袍下的胳膊拉出来:“你也老啦,以前怎么碰都不会坏,现在一掰就断了,下回,重新给你做个新的。”

“这就是那妖怪的骨头?”府门当差的官吏拿着白骨爪甩了甩,怀疑是哪个工匠造出来的假货。

“当然,不信您可以拿刀砍一砍,这骨头,您拿去扎人一扎一个准。”江玺面不改色地忽悠道。

官吏将信将疑地让下人拿了把大砍刀来,把白骨掌放在桌上像割猪肉一样来回使劲砍,见那骨头一点划痕没留,又不信邪地换了把锤子来,一锤下去手臂震得发麻,那骨头却毫发无伤,顿时信了江玺的说辞,佩服道:“不愧是仙家子弟,竟如此轻易地就解决了困扰淮庄多年的悬案,真是足智多谋,非同凡响啊。”

“既然妖邪已除,那就烦请大人,在这上面盖个公章吧。”

将这两张凭证交上去后,两人就在宗门里等结果,可一连过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消息没有,正当江玺以为那老登又要耍赖时,却听山间传来一声鹤唳,一只仙鹤掠过丛林,落在宗门外。

江玺出门一看,那哪是什么寻常仙鹤,而是仙门大门上矗立着的青铜神鹤。

今日前来,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带给他们?这仙鹤虽然是青铜制的,看着却不像是什么死物,倒像是开了智的灵器,能说会道善思考。

还是不要怠慢了人家,毕竟这鸟可能在门上站了几十年,真要算的话江玺也该叫它一声前辈。

江玺拱手,拿出了作为晚辈应有的礼仪,向那仙鹤行了礼:“晚辈江玺,不知前辈可有消息向我们传达?”

神鹤像是听懂了,仰天长啸一声,却并未回答江玺的问题,而是将翅膀展开搭在地上。

两人对视一眼,便知这神鹤是要载他们去什么地方。是去仙门里吗?可之前都是他们自己爬上山去的,这次怎么还有鸟来接应了?难道成了预备生,待遇都变好了?江玺正纳闷这正经宗门对待其他门派的态度怎么一会儿差一会儿好的,那神鹤已经带着他们飞过山岳峡谷,最后在另一座山头停了下来。

江玺下了仙门的直达飞机,迎面而来的是一座近乎垂直的峭壁,而峭壁下方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形成了一个异常标准的半圆形山洞。

“这鸟带错路了吧?难道不应该带我们去仙门里?到这儿来作甚?”

沈书颜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悬崖峭壁,视线从山巅落到面前的山洞上:“这里,应该就是灵兽谷了。”

算算时间,离他们出发去淮庄到现在,的确已过了整整七天,但这灵兽谷也忒磕碜了。江玺还以为仙门饲养灵兽,应该会专门包一座山来放养的,哪会是这样一个乌漆嘛黑的洞?体型稍微大一点的灵兽估计身子都施展不开,那他们仙门的人进去,岂不是咔咔乱杀?这第二次考核也太水了吧?

但站在外边这么看着,那洞黑漆漆的,此时阳光正好,却一点光也透不进去,只看得到外围嶙峋的怪石,里边是一点也看不清,瞅着怪吓人的。江玺再三斟酌,走到沈书颜身后,探出脑袋。

“师兄,你先走,我殿后。”

沈书颜也没意见,拿出火折子点了火就带着身后的江玺进入洞中。

哪知道,他们拿着火把刚进洞里,就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风,生生将燃得正旺的火给吹灭了。

“这点的什么火,怎么这么不经吹?”

不点火没安全感,两人只好退出去重新点了根火把,可每次只要进了洞,没走两步,那火就熄灭了。失败多次后,江玺只好放弃,硬着头皮进了洞。

按道理,普通的黑暗环境,江玺还是能看清楚东西,但这洞里简直就是纯黑,黑得他一度以为自己眼睛是不是坏了,怎么伸手不见五指?

火把点不着,用狐火又太耗蓝条,怕是他还没走出洞,就体力不支没力气走了。

江玺左顾右盼,只能感受到脚下磕磕绊绊的石头,旁的什么一点不知道。他听身旁人一直没回话又多叫了几声,直到洞内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时,他才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走了。

他胡乱在四面抓了几下,举着手到处乱摸,见一直都摸不到人,心中又开始敲锣打鼓:他把沈书颜跟丢了。

江玺这下是彻底慌了,在原地忙乱地转了几圈,打算原路返回。可往前是漆黑一片,往后也是漆黑一片,而且不知道出去的路会不会比进来的路要近一些,毕竟他们走了这么久,再回去他可没那个胆子。

权衡之后,江玺还是决定走一截看看。往前没走多久,无尽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江玺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也不管脚底下硌脚的石头了直接就朝那束光的方向奔去。

可那有光的地方,竟不是出口。江玺看着本该空无一物的岩洞内凭空出现的一扇门有些疑惑。这洞里都还有人住?江玺上前,推了一下门,推不开,但那门中央叼着门环的虎头中,却缓缓伸出一个小圆台,形状像勺子,一圈一圈泛着光晕。

难道要放什么东西上去?

江玺把浑身上下搜罗了个遍,放了铜钱也放了挂坠,最后连头绳也摘下来揉成一团放在上面,那门却死活打不开,最后江玺灵光一闪,将大拇指印在上面。

手一放上去,衔环虎头便两眼发绿,两抹绿光闪了闪,随后木门应声而开。

好家伙,还是指纹锁。

江玺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屋顶上吊着白炽灯,一个人背对着他坐在桌前双手捧着一个东西,看起来情绪有些激动。

这不符合时代的装潢简直诡异得要命,电灯,桌椅,包括桌前坐着的这个穿T恤衫的人,都有种和这个世界不是一个图层的强烈违和感。

江玺本来想关上门悄悄退出去,可又想看看那人在做什么怎么气成那样,就轻手轻脚地凑上前想偷窥一下。谁知刚一靠近,江玺就像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开了一样,只能看却不能碰。

他低头一看,没看多久,只觉得血压飙升直接破口大骂。

“来人了来人了你不知道看地图吗?”

“两分钟被对面杀了三回这不炸了吗?”

“别杀了别杀了,推塔啊推塔啊……哎……”

“我草我来。”看着桌前那人连跪三局后,江玺也不管那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屏障了,直接就把他拉起来自己坐到座位上,夺过手机重新开了一把。

沈书颜走出洞后天已经黑了,他自觉在洞里没待多长时间,谁料这洞外竟已过了这么久。

既然天已黑,那就找个地方过夜吧。他想找找有没有其他可供休息的地方,至少是坐着不那么扎屁股的,可等他晃悠了一圈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后少人了。

果然以后还是要牵着江玺走,就是这样跟在后面居然都能把人跟丢。

沈书颜找了些宽阔的叶子铺在树下,草草整理好后又倒转回山洞想去找跟人都跟不明白的江玺。可他兜兜转转许久,竟再找不到出来时的山洞了。

早知当初该去宴云说的集市上淘一面铜镜来的,走丢了也好相互联系。沈书颜又找了一会儿,见实在找不着了只好去方才搭的窝里坐着,心里却不由得担心:他会不会到处乱跑遇见什么危险。

一想到江玺可能也在外边四处找他,沈书颜就觉得心神不宁,正想把从山洞出来到这儿过夜的路线回忆一遍,就听身旁草丛中传来“沙沙”的轻响。

沈书颜尽量敛藏气息,一动不动地盯着身侧,手中抓着剑柄,正欲出鞘时却见一张熟悉的脸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师兄?!”

见来人是江玺,沈书颜才松了剑,将它放在旁边:“怎么没跟紧我?”

“那里面太黑了,一不注意就走丢了。”江玺坐下来,满脸歉意地道。

灵兽谷中多不知名的野兽,到了晚上若不生火驱赶是件很危险的事。沈书颜拿出火折,将刚刚收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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