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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踏断绝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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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了去。蜀山道长真正的结论,正是在欧阳少主将他们邀请进屋,正式为姜承疗伤后方才得出的!我手中这份亲笔信件便是铁证,众人如果不信,大可请来凌音、两位道长来我折剑当面对质!”

此时,许呈站了出来。他看起来很紧张,这也难怪,毕竟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机会经历一次如此正式的公审的。

“我……我反对!当时两位道长还说了,他们修为尚浅不能妄下定论,也许是你们在屋内刻意将道长的思路往魔气感染那方面诱导也说不定!”

“这位兄台,此处乃是武林公审,说话要讲证据,而不是全凭空想!”花扶厝叉着腰,气势上完全不输。“我们一介武夫,懂什么魔气懂什么医术,还诱导蜀山道长?道长没反过来诱导我们这些门外汉就不错了!不过,我们也有证据证明二位道长的判断是正确的。”

她话音刚落,欧阳靖便带着早已在梅湖畔的小亭子里边喝茶边等待的谢沧行走上前来。

“暮姐姐你快看,那不是碎大石的吗!”

“他……?”暮菖兰震惊地看着谢沧行,“他怎么会成为证人之一?”

“嗨呀,终于到我出场了。我说小少爷,你们折剑山庄的茶可真难喝,我刚才在那品了半天,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哈哈,这次是我一时疏忽,下次给谢大哥换成上好的霜华春。”

“没事没事,我能理解,你们欧阳家现在焦头烂额的,能记得给我口喝的就不错了,我哪敢要求这么多,哈哈哈——”

欧阳英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小儿子请来的这尊大佛,险些忘了主持审判:“你、你不是——”

谢沧行向众人一抱拳,豪迈一笑:“蜀山罡斩拜候!”

“什么?!”上官信甚至直接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真的是罡斩道长?!他怎么会来做证人?”

于是谢沧行将他早些年间云游此地,遇到一户殷姓人家一事讲了出来。殷大哥受魔物所伤,魔气侵体、难以承受,最后发狂打伤了父亲。接着又说出了和众人在凝翠甸遭遇花妖,姜承为保护欧阳靖被打伤、在千峰岭上遇袭,进一步损害内力之事,表明姜承确实是有过被魔气侵体的经历的。

观众席上的殷燃听罢这段凄凉的回忆,却只是一笑了之。

花扶厝得意一笑:“正如罡斩长老所言。当年的殷家大哥正如今日的四师兄,都是因为大量魔气侵体,身体无法自然调节,故而以外泄的方式排出异气,从而表现为发狂伤人。如果说凌音道长医术尚不成熟,那么罡斩长老呢?”

“这,这……”

许呈灰溜溜地下了原告席。

此时,人群一角。

龙溟正和结萝听话地蹲守着,以备随机应变。

自从欧阳靖从朱红大门内现身那一刻,龙溟就一直在微笑。他太聪明了,只消一眼便看出胜利的天平最终将倾向谁人。于是他收回了十字妖槊,他再也没有将它掏出来的必要了。

【龙溟回忆起不久前在暮霭村时,欧阳靖和自己的一场交谈。】

“龙溟哥哥,我还有最后一个忙。”

“小公子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魔翳叔叔的缚魂玉,还剩下多少?”

“……小公子连这个都知道?”

“嗯。我还知道缚魂玉对刚死不久的人使用,甚至可以起死回生。”

“不错。人死后灵魂会先在阳间游荡一段时间,而缚魂玉的原理就是趁着阴差还未来得及把灵魂勾走,将魂魄与躯体强行重连,以达到起死回生的效果。那你是想……”

“我急需一块缚魂能力最强的玉。”

原来如此,小公子把缚魂玉用在这上面了。龙溟笑着摇摇头,继续安静地观看公审。

“怎么回事,难道我们真的冤枉了姜承?”

“我的天哪……”

“我就说这事背后肯定有隐情!皇甫门主难道是在公报私仇?”

“我们……我们刚才是不是差点误杀了一个同胞?要不是欧阳家的小子站出来,一条人命可就枉死了啊!”

“这……这又不是我们的错!他们四大世家自己都一团乱麻的,公审公审,公开公正才能审案子!这证据都没找全,诬赖人全凭一张嘴,荒谬至极!”

“冤枉好人、扭曲真相……武林这是怎么了?”

“唉都别说了,此案疑点重重,还是安静点往下看吧!”

皇甫一鸣连输两把,但他看起来并未气馁。欧阳靖多少清楚一点,因为皇甫一鸣真正的底牌还没打出来呢。

果然,他不紧不慢地又抛出一个罪状:“哼,姜承是人是魔,我们可以按下不表。但千峰岭山贼盘踞,威胁过往客商生命安全,此事你们没有异议吧?这盘晓与妖魔通风报信,妨碍我皇甫家为民除害,难道不该杀之以永绝后患?”

此言一出,瞬间得到了大部分群众的支持。毕竟姜承是死是活他们都无所谓,只当看个乐子。可这千峰岭的山贼却是实打实的威胁,像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悬在头顶,人人恨不得除之后快。

花扶厝识趣地为欧阳靖让开舞台。千峰岭山贼一事并非欧阳家私事,他可以下场了。

“首先,我要反对指控方对盘晓的定罪,盘晓自始至终都是无辜的!”欧阳靖拍拍手,殷燃便走上前来。

“你是……?”

皇甫一鸣危险地眯着眼。

“我名殷燃,字拂挽。碧溪村米粮铺的老板工作忙,因此托我传个话。”殷燃耸耸肩,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老板说,盘晓经常去他们家买米买面,算个熟客。他能确定,事发前至少五天,盘晓都在碧溪村一带活动,并未去过千峰岭,他如何知晓你们的计划并跟山贼头子传的信,莫不是两个大老爷们之间也有心灵感应?”

众人被殷拂挽的幽默逗笑了。

“哼,仅凭这点不在场证明,如何断定盘晓不是更早就知道此事,提前将计划告知山贼好让他们有所提防?”

“那就要看你们皇甫家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上山的了。”欧阳靖的声音里含着笑意,他看向欧阳英“审判官,山贼一事疑点重重,我希望借此引申一个自己的看法。”得到欧阳英的肯定后,欧阳靖才继续说下去:“我相信皇甫门主如此费尽心思想要摸清山贼老巢,一定是抱着为民除害的初心吧?如今虽然计划泄露,但山贼也已经跑光了。何况,如果山贼真是因为得知了皇甫家的剿匪大计而落荒而逃,那我想他们短时间内肯定不敢再回到千峰岭了。这难道不是一种殊途同归吗?”

“就是啊!山贼跑了,那我的生意可以继续做了!”

“肯定是皇甫家的大名让山贼闻风丧胆,不敢回来了!”

“哎,那误会都澄清的差不多了,公审是不是可以结束了,我站的有点腿麻……”

皇甫一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欧阳靖微微一笑,被动的辩护环节差不多该结束了,现在是他的反击时间!

“看来指控方暂时没什么要说的了。那么,该我列举此案的疑点了。”欧阳靖简单整理了一下思路,娓娓道来:“首先,敢问皇甫门主,据我所知千峰岭山寨的位置十分隐蔽,前些年欧阳家也曾多次委派过弟子上山剿匪,你们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快速得知寨子位置?”

至此欧阳靖还补充了一句,彻底将皇甫一鸣的退路封死:“如果门主想说,皇甫家弟子已经在千峰岭巡视了很久,自然会有所获——容我提醒一句,山贼不是傻子,有外人山上第一时间便会察觉,更何况你们已经徘徊了那么久。这么看来盘晓更加清白了,闹了半天是你们一个不小心,被山贼发现了呀。”

欧阳英虽然还有些状况外,但也努力配合着自己儿子:“皇甫兄,你到底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得知山寨位置的?欧阳家无能,这么多年也没能探得山贼老巢的半点风声。不过既然是为民除害的好事,还请皇甫兄将消息来源分享出来,不要藏着掖着,说不准哪里就藏着把山贼斩草除根的关键线索呢?”

皇甫一鸣支支吾吾着,没敢正面回答。欧阳靖心头一喜,他猜对了!

欧阳靖即刻顺水推舟:“这就奇了怪了啊,寨子藏的这么隐蔽,我们折剑山庄和云州府找了这么多年都没个结果,皇甫门主到底是如何发现的呢?我也很好奇。”

“对啊对啊,本地人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的寨子,远在开封的皇甫家怎么知道的?”

“说来给大伙听听呗,以后斩妖除魔我也出一份力!”

“到底怎么办到的,哥几个也怪好奇……”

皇甫一鸣本来还想为自己开脱,说此案的核心不是审问妖魔吗,怎么兜兜转转又要他交出消息来源了?但他转念一想,此刻台下无数武林人士都对这份情报感兴趣,他就是有一百个不情愿也没辙。没想到一开始他引以为傲的舆论,反过来竟然成了砸自己脚的石头!

但皇甫一鸣实在不敢妄议那个神秘的黑衣男子,尤其是这种严肃的场合。此人行踪诡异,且是主动找上皇甫一鸣的,他对此人的了解恐怕比对住在三条街外的大妈还少!而且不知为何,皇甫一鸣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欧阳靖不会做无用功,他们为何如此想要黑衣男子的情报?难道此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不过是江湖上的朋友道听途说罢了,我也只是对这些传闻颇感兴趣才会留心,至于到底是谁说的,我也不了解……”

底下登时一片唏嘘。

可就在这铺天盖地的不爽之中,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闯了出来——

“是吗?到底是您了解不多,还是此人身份太过尴尬,万一说了实话,您就会身败名裂呢?”

花扶厝面上一喜,是江月!

只见凉期搀扶着江月,一瘸一拐地从弟子房中走到正厅,路过的热心人士见他们这般狼狈,都纷纷让出道来。

皇甫一鸣眉头一皱:“堂下何人,如此放肆?”

“折剑山庄十六弟子,江月,江移鹊!”

“折剑山庄七弟子,凉期凉从意!”

江移鹊抬起头,毫无惧色地与皇甫一鸣对视。“师父——不,审判官阁下,”他也学着欧阳靖搞起了沉浸式角色扮演,“我要指控!!”

欧阳英立刻严肃起来,正色道:“江移鹊,你要指控何人?”

“我要指控,皇甫门主私通妖魔、陷害姜承,贼-喊-捉-贼!”

最后四个字,江移鹊简直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那般。

“?!”皇甫一鸣惊得直接后退一步,连他自己都不确定黑衣人的身份,这个江移鹊怎么可能知道?!不过……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定是诬告!他只需要静下心来找出对方破绽,一定能洗脱冤屈!

皇甫一鸣还没意识到,这场本来由他这个指控方发起的公审竟然不知不觉间立场颠倒,他反倒成了需要自证清白的那个!

“……那么,指控方江移鹊,你既说皇甫一鸣私通妖魔,证据何在?”

“审判官阁下,与其让我拿出证据,不如让皇甫门主亲口认罪。”言罢江移鹊转头看向凉从意,后者立刻从角落里揪出了一个害怕到浑身发抖的少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是他们,是他们都知道了啊啊啊……”

“怎么,”皇甫一鸣见缝插针,“难道你们折剑山庄的弟子还有屈打成招的优良传统?”

花扶厝立刻反唇相讥:“说起屈打成招,那个盘晓不就是你们皇甫家活生生的例子?”

“…………”

封子谙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对不起!!对不起皇甫门主,可他们都知道了,他们太聪明了,继续瞒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何况我的任务本来就微不足道……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人群立刻开始了窃窃私语:

“这不是封家的小子吗?”

“不认识,我只认识一个叫封子越的,难道就是他哥?”

“皇甫一鸣为什么会和封家的人有来往,何况这人还穿着折剑的弟子服?”

“封家老家本就在开封,和皇甫家没有来往才叫奇怪吧。”

“话虽如此,但眼下这情况,很难不让我阴谋论啊!”

“你——!你说什么呢!谁给你安排任务了!”皇甫一鸣疯狂用眼神暗示封子谙,奈何对方情绪已经濒临崩溃,旁的话根本听不进去:“我只负责制造流言蜚语污蔑四师兄,还有……还有跟踪盘幸,将他和盘晓的关系告知皇甫弟子,再就没有了!那些大事都是蒋寥星干的!师父、不,审判官,我都招了,求您高抬贵手啊!我不想像四师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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