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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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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阁如今全权交给王之涣,邹楠除了定期审查工事,细化图纸,几乎与王之涣没有交集。后街修缮稳步进行,邹楠每日跟随姜慎,除却指挥,邹楠也无事可忙,到用饭时间便帮着分发干粮。

这日,邹楠按照惯例帮忙施粥,忽听远处一声咒骂,紧接着就是一阵□□碰撞声,有人在这声音中求饶,邹楠循声望过去,一堆人围在一起。邹楠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身后帮厨,疾步拨开人群,只见地上躺着个五旬老汉,抱头蜷缩在一起,面部痛得扭曲在一起。

邹楠在后街待了好些天,又是难得一见的女官,百姓,差役无一不认识她。此时见邹楠来了,纷纷散开,装作无事发生。

人们都是一个表情,邹楠也分不清谁是始作俑者,只能先将老汉扶起,把人搀到墙边,拿着帕子湿水递给他擦脸,缓了好一会儿,老汉面色才恢复如常。

邹楠给他递去一晚水:“老伯,喝口水顺顺。”

老伯连声道谢,接过水碗一饮而尽,又将碗小心翼翼捏在手里。邹楠见状,问道:“老伯,刚刚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为什么打你?”

老伯摆摆手,说:“没什么,大约是我不小心撞到人了,那人气不过,打我一顿罢了。”

邹楠想起刚刚那形势,分明一副要将人打死的架势。此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百姓之间的摩擦,往大了说,是有人恶意寻衅滋事。

邹楠将自己的那份餐食送给老伯,寻姜慎去了。

休憩时间,姜慎回了临时搭建的木棚。邹楠方至,姜慎便道:“我早说过,事情绝不会同你所想的那般容易。”

姜慎挥手让闲杂人等都出去,朝邹楠道:“坐吧。”

“大人神机妙算,下官自叹不如。”邹楠挑了个离姜慎远的地方坐了,道:“只是大人如何得知,此事必是受人指使?”

姜慎:“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你这样初入官场的人。可我后来想了想,你不是不怕,你是明知不可为却偏要为之。有这样的胆色和见识,确实不该拘于后宅。这次算你卖我个人情,所以我告诉你,此事乃是受人指使。”

姜慎走程序去户部要银子不成,后街修缮迟迟不能动工,所谓的人情,便是邹楠从修建观星塔的款项中省出一笔,挪给修缮后街使用。

姜慎真的想不出这样的法子吗?他只是缺个引子,只是不肯向王之涣低头。

姜家不肯向王家低头。

邹楠不语,姜慎又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必担心我对你使绊子。姜元洲干的事瞒不了圣上,一个旁支,影响不了姜家,我姜家也容不下这样的败类。”

邹楠不动声色,理了理官服,正欲说些什么,管尘小跑着进来,呼吸急促,道:“两位大人,有人找。”

姜慎起身,邹楠恭敬跟在后头,只听姜慎问道:“男的女的?”

“一男一女。”

邹楠正好奇,忽听闫衡声音穿过层层人群,落在她耳里:“你找阿楠做什么?”

随后一道更为尖锐的女声又传进来:“我找邹姐姐,与你何干?”

姜慎转过身来打量邹楠,邹楠微微低头,若不是顾着官场体面,她现在必定拿了两个帕子塞住那两人的嘴。

从邹楠第一天到这里开始,闫衡便来过,之后常来,几乎次次都能撞见姜慎,姜慎望向邹楠的目光也常常带着不可言说的味道。

张庭霜不知怎了,有事没事故意绕到后街,也不做什么,就跟着邹楠,这儿看看,那儿瞅瞅,时不时就要摔上一跤,拉着邹楠好一通抱怨,姜慎次次见她绕着走,说是听见张庭霜的声音会头疼。

这次可巧,两人撞到一起了,还没见到邹楠,吵起来了。

姜慎甩甩袖子走了,临走之前还深深看了邹楠一眼,邹楠竟从那眼神里看见一种叫做埋怨的情绪。

两人一见邹楠,不由分说一人拉了邹楠一只胳膊。

闫衡:“我与阿楠情投意合,你休要找阿楠麻烦!”

张庭霜:“你把自己当做什么香饽饽?我找不找邹姐姐与你打着八竿子关系了吗?”

闫衡:“你说什么呢——”

邹楠奋力抽出两只手,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偏头看向闫衡,道:“你一个大男人,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有没有点君子气量?”

张庭霜附和:“就是就是!”

“张姑娘,你一个小姑娘,整日往这种地方跑,成什么样子?”

闫衡鼻子一皱,哼了一声。

张庭霜不服,道:“你也是姑娘,你能来,为何本姑娘不能来?我爹是礼部尚书,我姐姐是圣上的妃子,谁敢为难我?”

邹楠无奈将两人领到木棚里,说:“来做什么?”

闫衡拍拍手,洪疏拎着个食盒,放下便退出去了。闫衡将里头的东西一一端出来:“你在这儿吃不好,我抽空来看看。”

张庭霜先是面露不屑,而后看见玉华楼有名的奶心酥酪,面色缓了缓,道:“还算有眼光。”张庭霜缠着邹楠的胳膊,像是撒娇:“邹姐姐,你让这讨厌的家伙回去好不好?咱们两姐妹说说话。”

闫衡登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嘀咕道:“你们什么时候成两姐妹了......”

张庭霜瞪他一眼:“我们姐妹说话,有你说话的份吗?”

闫衡又要发作,邹楠只得先打发他,哄道:“你先回去,小院等我。”

闫衡依旧怏怏不悦,却也没法子,只能气呼呼地走了。

看见闫衡那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张庭霜终于焕颜一笑,理了理裙子,优雅地坐在案前:“邹姐姐,你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我觉得他配不上你。”

邹楠将糕点推到张庭霜面前,饶有兴趣地望着她,问道:“为何这么说?”

张庭霜捏起糕点,咬了一小口,嘴巴一边被撑得鼓鼓囊囊的,说:“你长得漂亮,性格好,本以为是豢养在内宅的金丝雀,不成想是能遨游天空的鹰。前途大好,聪慧机敏,又怎会甘于困在后宅相夫教子。可放眼整个上京城,哪个男人肯让自己媳妇整日抛头露面的,就算是做官,那也是不行的。即便他们愿意,父母长辈也是一百个不愿意。若是闫衡因此要你委曲求全,亦或是你为了他委曲求全,我都会觉得,是他配不上你。”

邹楠坐在她对面,语挚情长,“没有什么配不配的,旁人如何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闫衡对我好,那就够了。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太过遥远,而我只在意当下。”

张庭霜捏着酥酪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眼睛里充满了不解,邹楠笑笑:“世家贵女,你也算一枝独秀。”

张庭霜毫不客气地吃了小半盘酥酪,有给自己倒了杯茶顺一顺,道:“我不一样啊,我有爹爹和姐姐撑腰,谁也不敢在我面前指指点点,即便我一辈子不嫁人,爹爹也是养得起我的。”

张庭霜笑得率真,邹楠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照顾这头,冷落那头,还不知闫衡此刻在做什么呢。

邹楠下值回了小院,玉竹玉兰迎过来,邹楠边解氅衣便问道:“公子可在里头?”

玉兰:“在的,午间来过一趟,后来又急匆匆地出去,方才刚来的,正坐里头喝茶。”

邹楠拍拍身上的尘土,今日挨个指挥百姓干活,身上落了不少灰,她道:“备上热水,洗了再用膳。明日不用当值,衣裳不急着送去浆洗,你们吃了便下去歇息,不用管我了。”

玉竹玉兰俯身称是,邹楠甫一推门进去,腰上便多出一只有力的臂膀,双脚似乎又瞬间的离地,随后后背紧紧贴在门框,可怜的门板不知何时被合上,被闫衡的力道撞得“咯吱”直响。

闫衡最近是越发张狂了,委实称不上温柔,常常在“不经意间”磕破邹楠的嘴角,亦或是在她脖子上留下暧昧的痕迹,在邹楠这儿受了一点冷落,一丁点儿委屈,当时不发作,却通通在床上讨回来。

身后的门越发不结实了,邹楠也渐渐习惯了闫衡心血来潮或是蓄谋已久的索要,只是想起两人的动静悉数被玉兰玉竹,以及各个藏在暗处的护卫们听见,邹楠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

邹楠无奈地摸了摸在自己颈间乱拱的脑袋,谁知闫衡竟捏着她的双手钳制在身后,邹楠动弹不得,只能温声劝道:“阿衡,我还没洗澡。”

闫衡闷在她颈侧,望着她裳滑落肩头,留下盈盈水迹,顶了顶,道:“没事,一同洗了吧。”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邹楠趴在木桶边缘,后背与闫衡的胸膛相触,不知是被磨的还是被热气蒸的,邹楠通身泛着淡粉。趁着终于能松口气,邹楠想着转移闫衡的注意力,问道:“午后急匆匆出去做什么?案子有进展了?”

两人亲密无间,闫衡却还是觉得不够,随意搭在两侧的手向前,两手抓着木桶,将邹楠圈在怀里,又缓慢进了进。邹楠身子一抖,不由自主想躲,闫衡单手环紧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压了压,低头看见白皙透红的后颈弯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使坏似的动了动,邹楠紧咬着下唇不肯出声,闫衡放浪地哄道:“无需忍着,泄出声也没关系,我喜欢听。”

邹楠双手紧紧抓着木桶,仿佛那是能救她命的东西,由于使力,指节都泛着白。

邹楠不作声,闫衡又往前进了进,木桶中的水漫过邹楠胸口,随着二人轻微的动作产生阵阵浮动,烫得邹楠轻喘连连,暗暗叫苦,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叫出声的。

闫衡玩心渐起,前前后后研磨着邹楠,说:“没事,你想听,我便慢慢说给你听。”

“安河县隶属潮阳府,张备之的案子审了这么久,董邑心里定然焦躁不安,大理寺的消息传到潮阳府,他心里估摸着上京城没有动静,想是以为张备之没有供出他,此时必定会采取动作。”闫衡轻轻拐了个弯,及时扶住邹楠软下去的腰肢。

邹楠努力保持清醒,待坐直了,她轻轻缓了口气,问道:“张备之确实没有供出他,他......哈啊——”

闫衡暗笑,凑近了咬着邹楠的耳垂,将那耳垂咬得娇艳欲滴,呵着热气,说:“可在那之前,他便已经露馅了不是吗?阿楠,你是不是忘了,那时你与我一道而行,我遭遇刺杀,你心疼我中毒受苦,咱们转道去了岳州城。”

邹楠被折磨得要疯了,气急道:“你快些吧,我真的——”

邹楠咬了咬牙,闫衡掰过她的脸去吻她,轻而易举卸下她的防备,道:“谨遵夫人命令。”

不快不慢,又是一个时辰,等邹楠被闫衡抱到饭桌前,早已月上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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